凌 瑞 文 学 苑
【文学与故乡】
《喧嚣荒原》 长篇小说—0 4
【编者按】1月27日下午,党益民新版《喧嚣荒原》首发式暨文学作品分享会在富平举行。著名军旅作家、武警少将党益民,陕西省政协原科教文卫主任雷涛,陕西省新华出版传媒集团总经理范新坤,陕西省新闻出版局原副局长任中南,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市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吴克敬,著名文艺评论家仵埂不要被空囊吓到,渭南市新华书店总经理张晓亭,富平县副县长胡万社 ,太白文艺出版社社长党靖,太白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霁虹以及多名文学评论家和大批文学爱好者们参加了活动。
此次活动由中共富平县委宣传部、太白文艺出版社、富平县新华书店联合主办,富平县电视台、富平县作家协会、阎良区作家协会协办。活动由太白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霁虹主持。
由于该小说音频缺少第四节,权且以党益民老师作词的歌曲《有一种生物钟叫该出操了》代替。
四
从此,病中的莫鹏举就喝上了两个年轻女人 奶 水。她俩走进莫家大院的第一天,管家就给了每人三块大洋,说是赏钱,以后还要按月给,一个月两块大洋。两个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喜不自禁。她们更加乐意早晚颤着一对丰腴的奶子走进莫家大院,将奶水贡献给跟她们父亲年龄差不多的莫老爷。
可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其中那个叫草姑的女人却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半个月后,城墙修好了,坚固如初。莫老爷请来了乔娃子的皮影,在村里大唱三日,以示庆贺。同时,也以此冲冲晦气。
双生子少爷天佑和天顺,在城墙修好后不久,就被管家送到古川县城上学去了。按说他们才六岁,现在上学还为时过早,但太婆执意要让他们提前去上。莫氏家族以前曾出过好几代进士。太婆说,莫家好多年没有出过读书人了,上几辈人只知道打打杀杀,再这样下去,哪儿还像个耕读世家?她希望这小一辈里能出个进士、秀才什么的。
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日头像个偌大的火球,噼噼啪啪地在空中燃烧,使得天地都快要溶化在一起了。很久没有下雨了,收割过的麦茬地裂开了许多纵横交错的口子,像无数张开的嘴巴对着天空艰难地喘息着,眼巴巴地等待着甘露的降临。
天奇过满月的那天,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劈头盖脸下了一整天。雨水灌进龟裂的土地里像灌进无底的黑洞,发出“咕咕”的响声。雨水就灌满了土地的肚子,土地喝得太饱了,像鱼一样张着嘴巴吐着水泡,甚至能听到了土地打嗝的声音。雨过天晴,空气一下子凉爽了许多。这雨下得太及时了,莫村人正好种瓜点豆下秋种。
从天奇出生的那天起,太婆的牙根就开始发痒,痒得她恨不能在门框上磨一磨。起初太婆并没有在意,以为是着急上了火。可是就在下雨的那天夜里,她的嘴里奇迹般地长出了两排白生生的新牙。
太婆坚信这场及时雨,还有她那奇异的牙齿,是刚出生的重孙子天奇带来的。太婆认为,天奇绝不是一般的凡胎肉体,而是上天派到莫氏家族的一个圣物。这种奇怪的想法使太婆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对天奇一直另眼相看,视若神明。
这件奇事,轰动了整个莫村和周围的十村八乡,人们不相信一个快要一百岁的老人会长出一口新牙,纷纷跑到莫村来看热闹。他们拿着各种礼物来给太婆贺喜,太婆也乐得合不拢嘴,给人的感觉是有意让人欣赏她那奇异的牙齿。其实,太婆开始也不相信自己会长出一口新牙,以为是在梦里,将手指塞进嘴里一咬,很疼;又拣起一个核桃咬了一口,竟咯嘣作响,这才确信自己的新牙是真的。太婆的牙齿一天比一天坚硬起来,事情过去了多日,她还不相信自己的瘪嘴里真有一口好牙齿,总喜欢用咬核桃的方式一再证实。这种行为渐渐就变成了一种无形的炫耀。一旦有人在场的时候,太婆就从身上摸出一枚核桃“咯嘣”一口咬碎,然后放在手心里捡食其中的仁儿。日子一久,这倒成了太婆的一种习惯。
太婆的核桃总是放在一个酱褐色的古怪的陶罐里,有时她坐在老槐树下怀里抱着陶罐,有时不抱陶罐,但手里却始终都有几枚核桃。陶罐在阳光下发出幽黯的光,极像太婆的脸。谁也不知道太婆为什么喜欢用陶罐装核桃,也没人知道那只陶罐有多少年月了。莫家古老的东西和古怪的人一样多,实在让人费解。太婆时常把手伸进陶罐里搅得核桃“喀啦啦”响,这种声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特别惊心动魄,甚至让人不寒而栗。莫老爷后来就特别害怕这种声音。
有了女人奶水的滋养,莫鹏举的病果然一天天好了起来。但咳嗽的毛病却顽固地保留了下来,后来的几十年里,只要听到那特别的咳嗽声,人们就知道莫老爷来了,言行立刻就严肃庄重起来。有了女人奶水的滋养,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看上去甚至比以前还要结实和精力充沛。实际上,人们看到的只是莫老爷身体的外表,而他身体的另一部分还没有恢复正常,这对于“四十如虎”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早在修复城墙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悄悄用药物解决这个问题了,但收效甚微。这事比修复城墙要难得多,修城墙可以请短工帮忙,这事却不能请人帮忙,只能依靠自己,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他用狗鞭、鹿茸、虫草等多种办法,也没能使它重新站起来。但他并不气馁,他坚信它最终是会站起来的。它也必须站起来。他不允许它就这么躺着。它躺倒了,他作为男人的自信也就躺倒了。
药力无效,他只有靠毅力了。他不再吃那些没用的药物,开始用意念治疗。他像练气功一样,气运丹田,然后用意念让气流慢慢走向那个地方,同时在心里对它呐喊:起来!起来!!起来!!!他一遍一遍这样做,不厌其烦,反复演练。这种时候,他喜欢面前有个女人,让意念有个具体的目标。莫家大院里有几分姿色的丫环,在他演练的日子里几乎都被他借故叫到过跟前,充当过他的目标。他的目光能穿透女人的衣裳,看到女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尽力把女人最隐秘的地方想像成自己所希望的那样,而把自己想像成一个战无不胜的勇士,正端着一举粗壮坚挺的长矛,向那里一次又一次地进攻、进攻、进攻!他用长矛将女人挑起,让她们像旗帜一样在空中飞扬……
某一日,他终于找到了久违了的那种感觉。他欣喜若狂,急于想证明自己能力的恢复,但却一时找不到一个一试身手的地方,就像一个想实弹射击的士兵找不到靶场一样。大太太的屋里他早就很少去了了,一年半载只照顾性地去那么一两回。他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三太太的屋子倒是他经常光顾的,尽管她一直保持那种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态度,但她毕竟比大太太年轻得多,水灵得多。可是现在她正在坐月子。他想到了香椿。那可是个野性难驯的女人啊!可就是因为上次和她在杏林里野合自己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但他迫切需要一个女人。最后,他把目光盯在了每天晚上来挤奶的得得媳妇草姑的身上。
草姑二十多岁,胸脯鼓鼓囊囊的像塞满了棉花,走起路来尻子一扭一扭的,而且喜欢斜着眼睛看男人,好像只有用眼角才能看清男人似的。草姑属于那种男人见了就想把她按在地上的那种女人。好吧,就是她了。可怎样才能得到她呢?
这天晚上,草姑像往常一样,颠着一对瓷实的奶子走进了莫鹏举的屋子。莫鹏举没有让她急着挤奶,支走了丫环,对草姑说:“奶挤到碗里一凉,就不好喝了。”
草姑没有听懂,斜眼看着他。
莫鹏举说:“挤来挤去的也麻烦。”
这回草姑听懂了,说:“不挤你咋喝?”
莫鹏举看也不看草姑,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说:“不挤就不能喝了?”
草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腾地红了:“那可不行,论辈分,我叫你叔哩。”
莫鹏举不以为然:“啥叔不叔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叔。”
草姑说;“那也不行,让人知道了我还咋活人嘛?”
莫鹏举走过去关上屋门,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草姑下意识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炕沿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那你只准吃奶,不准动手动脚……”
莫鹏举说:“那当然么。”
草姑犹豫了一下,把衫子往上一撩,一对大奶 子就扑楞了出来。…………呀呀,两只手咋都上来了?你胡子扎疼我了……呀呀呀,你甭胡捏……”
莫老爷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捏奶出不来么……”
后来,草姑不再吭声了,怕冷似的倒吸着冷气。莫老爷咂捏完了这只,又咂捏另一只。草姑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搂住了莫老爷的头,非常有力,似乎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她使劲地往里按,像是要把他的头按进自个的胸膛里去。她禁不住轻唤了一声。
…………
莫鹏举对草姑很满意,更为自己男性的恢复高兴。
草姑不知是羞恼还是喜悦,腮边竟挂满了泪水。她飞快地穿好衣服,轻声说:“叔呀,侄媳妇今天才知道,人和人不一样哩……你会体贴人,是个好男人……”
“叔不会让你吃亏的。”
莫鹏举说着,从炕席低下摸出两块大洋,塞进草姑怀里。
草姑把大洋摔在炕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拉开屋门噔噔噔地走了。
莫老爷站在那里瓷了半天。心里说:刚才还好好的,咋说翻脸就翻脸了?
第二天晚上,草姑又来了,像是啥事也没有发生过。她走进屋子看也不看莫鹏举,背过身去直接把奶挤到了碗里。
一见草姑,莫鹏举心里又开始发痒,他还想再试一次。他把草姑的冷漠理解为一种有意的埋藏,她表面上看似冷若冰霜,说不定心里早已燃起了一团烈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了草姑,双手逮住了她的奶子。草姑一把将他抡倒在炕沿上。他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疑惑不解地说:“你这是咋了?”
“咋也不咋。我问你,你能不能娶我?”
莫老爷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没想到草姑会提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你咋问这话呢?我是你叔哩,咋能娶你?”
“昨晚你咋不说这话?我再问你一句,能,还是不能?”
“不能。”莫老说。
现在他才明白,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不要钱,原来后面还有这么大的阴谋。可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又一次错了。
草姑说:“不能?不能你就甭再招惹我。你当叔的应该有叔的样子,不要让我轻看你!你裤子一提屁事没了,可我还得跟得得好好过日子哩。在炕上你能,你比得得能,可你能跟我过一辈子?你让我知道做女人的好,让我知道男人跟男人不一样,让我老想你,你这不是害了我吗?叫以后还咋跟得得过活?我恨你,今生今世都恨你!”
草姑的泪水涌了出来,她倔强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说:“就这,我走呀!”
莫鹏举还没有反应过来,草姑已经走出了屋门。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了。
草姑再也不来莫家大院了。莫鹏举让管家多拿了两月的奶钱给草姑送去,可草姑只留下自己该得的那分奶钱,又把多余的钱分退了回来。莫老爷又一次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他的直感告诉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后来,莫鹏举悄悄找过几回草姑,草姑都是冷冰冰的,死活不让他再沾身。莫鹏举突然感到自己有些乏味,很乏味,索性就断了奶。他在莫村是何等身份何等地位,却在这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丢了脸面,简直太乏味了!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就不再惦念草姑,日子久了也就渐渐把她淡忘了。
莫鹏举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不想草姑了,他又开始想香椿。还是香椿对她好,从来不给他难堪,他想咋样就能咋样。在草姑面前他感到自己多少有些卑猥不要被空囊吓到,而在香椿面前他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大掌柜的感觉。他喜欢那种感觉。确切地说,他需要那种感觉。他原本不想再招惹香椿了,可是现在一切灾难都过去了,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他还是莫村人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大掌柜。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神经过敏?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么想着,在某一天,他又神使鬼差地跟香椿走进了杏林。
就在他们重新走进杏林的时候,三太太出事了。还没长牙的天奇,吃奶的时候咬破了三太太的乳头。偏偏那些天佃户又送来了许多羊,莫家上下天天是羊肉汤、羊杂碎、羊肉泡馍、羊肉饺子、羊肉包子,空气里都洋溢着一股羊膻味儿。羊肉性热,易发。三太太的乳房就发了,肿得像发过时了的面团,又白又大,泛着亮光,疼得她夜里睡不着觉。三太太怨儿子:“你个碎熊,还没长牙就开始咬人了,该不是狗托生的!”天奇冷冷地看着他妈,眼睛一眨不眨。三太太倒吓了一跳:“啊呀,你个碎熊,还想吃了你妈不成?”
经过古川县城恒心堂老先生的医治,三太太的乳房十余日就消了肿,可奶水却没有了,原先鼓胀丰盈的乳房,变成了两只空囊。老先生也没办法,摇摇头说:“少爷有些怪异,没长牙就能咬破皮肉,实属罕见,非凡人所能为。太太的奶水靠几副中药恐怕已经无济于事了,少爷没有缘分再吃太太的奶水了,还是找个奶妈来喂养吧。”
管家在村里找了一个奶妈,喂养少爷天奇。奶妈是石匠的媳妇,也刚生下个儿子,比天奇小半个月,起名叫黑蛋。天奇吃奶妈的奶,黑蛋吃山羊的奶。
这么着,少爷天奇一天天茁壮成长起来。遗憾的是,天奇长到了四岁还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如果说起初莫家的老爷和太太们还怀有一线希望,企盼天奇某一天会突然开口说话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失望了,无奈地承认了这个惨酷的事实。
夏收过后,管家问老爷:“又到了给那七家送粮食的日子了,今年还送不送,送多少?”
老爷说:“送,咋能不送呢?为了莫村人家连性命都搭上了,我们还舍不得一点粮食?按老规矩,一家一石麦五斗谷。”
这个规矩是莫氏家族的先人们早就立下的。凡是在械斗中死了的人,他的家人每年都能享受到莫家大院接济的一石麦五斗谷。他们说的那七个人,是在去年的那场械斗中被人杀死的。那血淋淋的场面,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惊肉跳。
每年大年初一,桃花沟人都要成群结队地来莫村寻根问祖祭奠先人。桃花沟人是莫氏家族的一个分支,三百年前也住在莫村,后来同父异母的兄弟俩闹翻了,弟弟一气之下背着自己的母亲上了万斛山,在桃花沟筑城造屋,另起炉灶,建立了一个新的村庄。从此,两个村子的人相互都憋着一股劲。那个弟弟、桃花沟的先人就是当时颇负盛名的“关中四君子”之一莫善笃。起初,莫善笃和他的子孙们布衣农耕,过着神仙般的隐居日子,倒也消闲快活。可是不知从那一年开始,两个村子的人在祭祖的时候因为金匾的事情发生的口角,引起了第一次家族内部的大械斗。械斗开了头就没有了结尾,双方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复仇的怪圈,仇恨越积越深。
其实,桃花沟人用不着大老远跑到莫村来祭祖,他们那里也有一个莫氏祠堂,里面同样供奉着莫氏家族共同的先祖莫爵和他们桃花沟的创建者莫善笃的神位。如果桃花沟人不来莫村祭祖,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同族同宗自相残杀的悲剧。可是,莫姓人都认为莫村的祠堂是正宗的,连桃花沟的人都这么说。原因很简单,桃花沟祠堂门楣上的“莫祠”二字是莫善笃自己题写后让石匠锉刻在石匾上的,而莫村的那块匾却是莫爵死后皇帝御题的金匾。一石一金,天壤之别。桃花沟的人前来祭祖,冲的就是这块金匾。
金匾给莫氏家族带来了荣耀,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和灾难。以前发生过的和以后将要发生的许多悲剧,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块金匾。
“谁有金匾,谁家的祠堂就是正宗的。”莫村人喜欢这样说,话语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优越感和自豪感。
听了这话,桃花沟的人当然生气,说:“金匾也有我们桃花沟的一份儿,总有一天金匾会挂到我们桃花沟的祠堂里!”
莫村人说:“看么。”
桃花沟人说:“看么。”
这样的对话,不知在两个村子人之间进行了多少辈,但金匾至今还牢牢地挂在莫村的祠堂里。为了争夺这块金匾,三百年来,莫村人和桃花沟人一共发生过二十七次械斗。
后来,人们惊奇地发现,械斗的间隔时间刚好一个轮回。几乎每隔十二年就会发生一次械斗,而每次双方都要死好多人。
四十多年前,也就是双方发生了第二十四次械斗后,太婆的男人莫宾鸿老爷厌烦了,意识到这样打打杀杀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听太婆和村里其他人的劝说,独自上了桃花沟,想与当时的桃花沟主莫仁天握手言和。莫仁天表面上显得十分大度,热情设宴款待莫宾鸿,背地里却在酒里下了慢性毒药。结果莫宾鸿回到莫村三天后就七窍出血,一命呜呼了。莫宾鸿的大儿子,也就是莫鹏举的大伯莫仁善领着村里人去桃花沟报复,杀死了莫仁天的长子莫鹏宇,自己也被桃花沟的弓箭手射死。
十二年后,莫鹏举的父亲莫仁厚在正月十五闹社火的时候,杀死了老态龙钟的桃花沟沟主莫仁天。
又过了十二年,莫仁厚又被新的桃花沟沟主莫鹏昊打断了腰……
复仇,就想一辆从山坡上飞奔而下的战车,谁也无力使它停止下来。莫宾鸿想阻止这种无谓的杀戮,结果惨死在了仇人的毒酒下。因为男人的死,太婆对仇杀深恶痛绝,但她除了对儿孙们喋喋不休的规劝外,别无他法,只有独自叹息。
(未完待续)
党益民
陕西富平人,诉讼法学研究生,武警少将。2次荣立二等功,11次荣立三等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六所高校客座教授。出版长篇小说《喧嚣荒原》《一路格桑花》《石羊里的西夏》《阿宫》《父亲的雪山,母亲的河》《根据地》《雪祭》、长篇报告文学《用胸膛行走西藏》《守望天山》等10余部文学著作。《一路格桑花》改编成20集电视连续剧,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守望天山》改编成电影和歌剧。作品曾获全军新作品一等奖、《中国作家》年度大奖、巴金文学院年度大奖、北京文学奖、徐迟文学奖、柳青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等多种奖项,部分作品在港台出版、被译介到国外。先后在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藏光》《阿宫》《守望天山》《根据地》《喧嚣荒原》五部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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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荒原》内容简介
《喧嚣荒原》是党益民的成名作,2002年初版发行。该书曾获《中国作家》年度大奖和巴金文学院年度大奖。修订后的最新版,2019年1月在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
这是一部有关西部民生的野性而疯狂的史诗,是一部彰显着儒家文化景象的封建家族史,也是一部弥散着党项民族秘史因子、氤氲着神秘历史幻景的文学经典。作品磅礴大气,新颖别致,厚重而空灵,现实而魔幻,极具可读性的同时将反战、复仇、情欲置于极其严肃深刻、冷静宏大的叙事城堡之中,展示了作家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非凡的才华。
【名家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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